第29章 第 29 章(1 / 2)

陆轻璧送沈渠回家, 就赖在他家不走了。他想抱着沈教授看电影,想跟沈教授一起做饭,然而现实是他跟沈教授一起做卷子。

一直做到晚上十点, 中途还洗了个澡,洗完继续做题, 陆轻璧撂笔不干了“我困了, 我们睡觉吧。”

沈渠白了他一眼“行。”他慢条斯理地把书本收起来,整理桌子,一回头,陆轻璧已经把枕头并排放在沈渠床上。

他穿着上次晒在沈渠阳台的睡衣, 明明眼睛里冒着簇火, 伪装出慵懒犯困的神情, 来迷惑沈渠。

沈渠掀开被子, 看向陆轻璧“你的被子呢”

除非沈教授累极, 不然他们在里都是分两床被子睡。

原因是同被而眠两次,沈渠感冒了两次,陆轻璧为了老婆的身体状况, 不敢提抱着睡。

沈渠觉得感冒算不凑巧的意外, 但是他脸皮薄不好意思提,后来更是因为心里膈应白月光,觉得貌合神离的夫夫还盖一床被子未免可笑。

无论原因是什么, 沈渠现在觉得, 历史遗留的习惯要保持。

陆轻璧“你这床只有一米五宽,两床被子半夜不得掉一半地上”

沈渠思索了一会儿,勉强接受陆轻璧的理由“睡觉, 明天还要上课。”

他刻意强调了后半句, 甚至可以再念一串课表提醒陆轻璧。

陆轻璧欢欣若狂, 心里住着撒着欢扑上床的二哈,表面上的动作却再三谨慎,跟黄花大闺女似的贴着半张床,被子里的身体也没有挨着沈渠。

好不容易爬上老婆的床,他都多久没有跟老婆盖一条被子了,完全舍不得睡着。陆轻璧克制着自己,怕轻举妄动被沈渠赶下床。

耳边是沈渠清浅的呼吸,对方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轻轻带动被子的颤动,如同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传递到陆轻璧心上。

只要再靠近一点,就能摸到沈渠的手,再近一点,可以挨着肩膀,再放肆三寸,便能搂住沈渠。

陆轻璧脑浆沸腾,掌心好像有蚂蚁钻噬,他难受地搓着床单,碰到了沈渠的衣服。

瞬间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陆轻璧平复心情,妄图数着沈渠的呼吸入睡,结果愈来愈燥,把自己数得气息紊乱。好像在恶犬面前摆了一盘丰盛的肉骨头考验定力,起先只是想闻一闻,后来想尝一口,再后来想拆吞入腹。

陆轻璧一个翻身压在了沈渠上方。他做好了被沈渠踢下床的准备,但在此之前,不吃他一口,岂不是连条狗不如

沈渠都快睡着了,身上突然压了具沉重的身体,过往三年刻进灵魂的记忆,比他的脑子更快复苏。

他条件反射分开了。

我靠

陆轻璧愣了足足三秒,瞬间血液上涌,人生四喜集中发生能不过如此。

下一秒,沈渠清醒了。

窘境催生的力量让他曲起长腿,胡乱支着把陆轻璧推开,靠着床头坐起来。

黑暗中,沈渠红得滴血,想用手背给脸颊降温,又觉得这动作矫情,僵着不动了。

陆轻璧一骨碌坐起来,此时被子不知道掉哪里去了,随便一抱就是软软的沈渠。

“老婆。”

沈渠把床头灯打开。

陆轻璧闭了闭眼,然后眸光乌沉地盯着沈渠红透的面颊。

“你也想对不对”陆轻璧嗓音低沉,释放的荷尔蒙像噼里啪啦的火焰,用温柔隐敛的内焰吸引着沈渠这只小飞蛾。

一旦靠近,就会被强劲的外焰烧伤翅膀,掉入潮湿拥挤的泥沼,不堪地攀着唯一的稻草,求对方脱身抱他去水边清洗。

飞蛾翅膀那么薄,沾水了更扑腾不起来,在水里也是任人摆弄,第二天基本告别上课。

沈渠理智强大,不去看陆轻璧这团热烈灿烂的火焰,一字一句道“自己解决。”

陆轻璧“”真狠。

他咬牙切齿了一阵,看着坚定清冷的沈教授,摆着英勇就义的表情下床去浴室。

好气好气好硬好硬

许久,陆轻璧围着浴巾出来,愤愤地控诉沈教授“我差点就受不了这委屈”

沈渠掀开眼皮“受不了你想干什么”

陆轻璧“哼,不干什么。”

不给干,还问,呸。

沈渠思考了下“还是再拿一床被子吧。”

陆轻璧坚决不同意。

于是半小时后,情景再次重演。沈渠瞪了他一眼,冷漠地抱着枕头,去客房睡觉。

为了陆轻璧好,高考之前还是不要同房了,不然他怀疑陆轻璧每晚都不用睡。

翌日,陆轻璧眼底两道淡淡的青色,刘婶儿看见了还问了两句。

“昨晚没睡好”

陆轻璧盯着沈渠“有蚊子。”

沈渠心虚地低头喝粥。

刘婶儿关心道“我今天给你们房间熏一熏,晚上就好了。”

“谢谢刘婶儿。”陆轻璧低声道,“不像某人,一点都不关心我。”

沈渠“我给你买花露水。”

刘婶儿笑呵呵道“别为难小渠,你好好上课,婶儿给你买。”

课间操,陆轻璧道“你去做操,我上个厕所,还有两题没写完。”

沈渠下楼的脚步一顿,审视陆轻璧“你要去哪”

陆轻璧“厕所。”

沈渠“一起。”

陆轻璧“不用了吧,现在厕所多挤啊,给别人看见了我吃醋,你去教职工宿舍的厕所。”

沈渠“不是说我不关心你么一起啊。”

陆轻璧败下阵来“行吧。”

他跟石鞍要去堵人,昨天突然横穿赛道的那个胖子,怎么看都是故意的。

石鞍“你是没看见,据说那小子让韩清和教学主任、校长,三方联合批评了半小时,脸色可好看了。”

陆轻璧眼神带着戾气“光批评就够了”

沈渠“也差不多了。”一般人被这么三堂会审,够吸取教训了。

陆轻璧“你就是心软,我替你要个说法,要是背后有其他人掺和,我削不死他。”

石鞍事先打了招呼,那胖子被带到校园一个没人来的死角,看见石鞍,看守的人撤退。

陆轻璧看见他就暴戾横生,要不是沈渠拦着,非得先凑一顿。

“别浪费时间了,正常人不会在比赛时找死,谁指使你的”

那胖子面向墙壁抵着头,仗着皮糙肉厚不怕被陆轻璧揍一顿。

“我想去对面,太紧张了就忘记了。”

陆轻璧给石鞍使了个眼色。

石鞍马上转进纨绔作风,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活动肌肉“我听说你妈在住院,你要不要跟她一起啊”

“不要动我妈”

陆轻璧嗤笑“这么敏感,那个谁用你妈威胁你了”

石鞍“快点说吧,你不就是觉得沈渠没有指使你的人有背景,你怕他不怕沈渠,现在我陆哥来了,不比那段凯厉害十倍”

胖子惊恐地看着石鞍,他明明还没说。

“来吧。”石鞍举起手机录像,“说明白点,你妈妈一定安安稳稳住到出院。”

胖子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全说了。

陆轻璧看着沈渠,摊手“看吧,我说你不要跟来,几句话的事,我难道会动手吗”

沈渠看了看天,陆轻璧从首富变成高中生后,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操心。

“我们回去吧。”沈渠对那位同学道,“段凯以后不会找你了,下不为例。”

段颍送赵冲融去酒店时,赵冲融问他能不能帮他查查沈渠住在哪儿。

这对段颍不是难事,顺手就帮了。

翌日,赵冲融去段家接段凯,过了好一会儿,段凯才骂骂咧咧地上车,脸色不是很好。

段老两口看着段凯不情不愿的样子,习惯性开始抱怨“他怎么不负荆请罪高档酒店请人家父母吃顿饭,喝顿酒,握手言和的事,用得着登门道歉”

他们看不上赵冲融十八岁就搞大了女儿的肚子,这是不负责不道德,让入赘就入赘,这是没骨气。十几年来对着赵冲融,从来没有好脸色,尽管外界现在都夸段悦当年有眼光,赵冲融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干工程的人中,他绝对是最洁身自好的。

但是挑毛病挑习惯了,改不过来。而且赵冲融这些年的表现,也给了段家一个错觉,似乎怎么刁难,他永远都是那个爱妻爱子的穷小子。

段悦心情很差“妈,您别说他了。”

段老太太“女婿还说不得了出名了就不认丈母娘了”

段悦烦躁“别丈母娘了,我们下午约好去离婚。”

没有任何纠纷,赵冲融净身出户,积蓄全部留给段凯。

段家长辈面面相觑,顿了顿,段老爷子骂道“白眼狼吃了段家这么多年米当年他比你小四岁,我就不看好这门婚事。”

段悦神经刺痛,按着太阳穴,破罐破摔道“别骂了,我直接说吧,段凯是他哥的儿子,他哥出意外了,我找他接盘。赵冲融兢兢业业给咱家当了这么多年女婿,给我脸上贴金,都要离婚了,他净身出户,你们就说他两句好话吧。”

段颍正好回来拿东西,听到这一段,拍了拍段老爷子的肩膀,“赵冲融要是真沾了咱家的光,他早就该升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