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1 / 2)

抱抱我 王三九 9065 字 4个月前

为了应付长辈,林森微尽挑好的话说,果然哄得岑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孙媳妇家境适宜,两家交好,人长得漂亮,小嘴还甜蜜蜜的,老人家自然是很欢喜的。

林森微看着柜子上装封起来的玩偶,心中疑惑不解,正想着要询问岑老太一些关于这个的信息,门这时开了。

岑则刚从老爷子那里出来,向帮佣打听到林森微的位置便过来找人了。

他进门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身上。

看得岑老太笑意加深,果然还是媳妇重要,不由得打趣“这才多久没见就来找你媳妇本来我还想着今晚带她多唠唠嗑呢。”

在奶奶这里,岑则没有那么拘谨,比和岑老爷说话时要明显放松一些,他淡淡一笑“以后我会带微微常来的。”

人都嫁进来了,都是一家人,不是随时都可以过来探望吗。

岑老太点头,被说服了,“那也行,那我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两个的独处时间。”

走之前她还拍拍林森微皙白的小手背,喻意浓重。

林森微明白,这会让只能讷笑,等老人家之后,不由得深呼吸一口气。

见她神情放松,岑则随意一问“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我们没谈什么啊。”林森微可不会把她和奶奶交流的话说出去,“就是唠唠家常,没聊其他的内容。”

“什么家常”

平时的岑则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这一次很是难得,弄得林森微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辩解得好,犹犹豫豫着,“聊点以前的事儿呗,话说,我们小时候玩过吗。”

岑则随意来到一个书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上面的书籍,“你是指什么。”

“长辈们互相都认识,我们小孩偶尔也会聚在一起玩游戏。”林森微仔细回忆,“可是我印象里并不记得你。”

不能说对他这个人毫无印象。

只是鲜少玩到一起去,鲜少听人提起,所以他在她脑海里的存在感并不高。

“那你印象里有谁。”岑则翻开一本泛旧的法语书籍,垂下的双眸没有看她,语气轻飘飘的,“郁京墨他们吗”

她点头。

她和郁京墨年龄相仿,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从幼儿园玩到大,只是近几年他出国留学,其他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关系没有学生时代那么紧密了。

怕他误会什么,林森微特意强调“不过我们只是朋友,没有其他关系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和我说什么。”岑则翻了页书,“我不在意。”

“哦。”她想了想,“那我们下次出去玩的话,也不用和你说了吧。”

“”

他终于抬头,冷白皮的五官愈显深邃,一双沉静黑眸面无表情地望她。

林森微小脸乖巧无害,耐心等待回答。

显然,是没有回答的。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气氛的沉闷,左看看右看看,有点局促不安,她好像没说错话吧,不是这个狗男人说他一点都不在意的吗。

为了缓解尴尬,林森微装模作样地看跟着他一起拨弄书籍。

这里储备许多藏书,有些都已经是绝版了的,陈旧崭新的都有,而且很多都是外语,偶尔还看到冷门的阿拉伯语。

想不到盛世的太子爷以前居然是个书呆子。

林森微不太想象得到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难道她和赵小柚他们圈子里的人一起玩耍的时候,他在这里看书刷题那才多大的年纪就已经背负起那么重的担子了吗。

学霸的事情果然是她不懂的。

随手拿的书就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林森微开了小差,时不时拿眼睛偷偷看身侧的男人,他可能也是许久没有来这边了,好像正在找什么东西。

“没什么。”岑则动作微顿,“走吧。”

“现在吗太早了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呢。”

“看书吗。”

“嗯。”她振振有词,“我也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那也不能把书倒过来看。”

“”

闻言,她下意识地将书颠了个倒,然后继续理直气壮看他。

摆明是在耍赖。

岑则确实拿她无奈,将书籍重新一一放回去,他目光扫过秩序整齐的书架,这里的书籍不是一般的繁多,如果想要找某个东西的话,怕是家里的帮佣全部上阵也未必能在一天之内找完。

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林森微好奇过去,“这个时候还有谁啊。”

来人是这里的帮佣。

可能是受岑老的影响,岑宅的帮佣比月停湾地更加地懂得谦卑,和主人家说话都是低着头的,咬字清晰思路清晰,“大少爷,这是管家让我交给您的东西。”

她的手上捧着纸和笔。

岑则说“放那边。”

“好的。”帮佣照做,将手里的纸笔放在这里的书桌上,然后双手规矩摆在前面,慢慢地退出去。

林森微好奇心向来是藏不住的,刚才她离得近,但并没有看到除了纸和笔还有什么东西,天色已晚,这时候送这些东西过来干嘛

她好奇得过去把纸和笔打量一番,“这是要干嘛”

“抄家规。”

“嗯”

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仔细地竖起耳朵,晶莹的眼眸轻轻眨着,满是不相信。

岑则仍然重复“没听错,爷爷罚我抄家规。”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抄家规这种东西”她撇嘴,“而且,你犯什么错了”

“你说呢。”

她哪知道他犯什么错,仔细回想一下,从进宅子到现在,他所有的行事都是合乎规矩的,没有任何的不妥。

但见他没有说谎的痕迹,且用来抄家规的纸和笔都送过来了,可见没说谎。

“不会是”她饶有心情地猜测一番,“犯了祖上立的规矩,比如娶老婆不能娶太漂亮的这一条”

“”

还把自己夸上一夸。

“哎。”看他不说话,林森微愈发地感慨,“没办法了,我爱莫能助,我只能在旁边为你加油打气。”

岑则“谢谢。”

林森微“不客气,这是你应该谢的。”

“”

她对抄家规这件事情的兴致还挺高的,在岑则抄写之前就拿着纸和笔看了又看,从纸张的层数可以看出来这个家规不是抄一遍就能结束了的。

“到底犯了什么事啊你。”她若有所思。

岑则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从她手里接过笔,卖得一手好关子,“你猜。”

“你提个醒呗。”她询问,“嗯老公大人”

老公都叫出来了,再吊着胃口似乎有点不合情理。

“和你有关系。”岑则简单提个醒。

“不会吧。”林森微诧异,“真的是因为你老婆太漂亮了吗。”

“”岑则捏了捏眉心,似笑非笑,“有没有可能,这本来是你犯的错。”

“我”

林森微小脸一怔。

她最近犯什么错事了

没有吧,岑家的长辈不是挺喜欢她的吗。

时间再往前推,她陡然想起在花园小径上的事情。

因为她怕虫子,跳动之间一不小心将一小片的花草给踩折了。

当时管家来询问过,她还没来得及认错,就被岑则抢先一步认了。

“不会是因为我踩到花草了吧。”林森微小声道,“那些花草很重要吗。”

“还好。”

估计是因为岑老对大孙子的要求太严格了,所以只要有一点错误就会给予相对应的惩罚。

难以想象他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怪不得都没怎么看过他,除了学习刷题还要守岑家的老规矩,可能岑老是为了定他心性的,可这种抄家规的古老惩罚实在是让人喜欢不来。

“这明明是我弄的。”林森微拧眉,“我得和爷爷坦白去。”

吃不准爷爷会不会让她抄家规,不过不能让人白白替她顶罪。

她还没转过身,柔软的细腰就被男人的大手捞了回来,一个天旋地转,林森微脚跟打滑,失重感传来,下一秒不偏不倚地跌到男人的怀里。

岑则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腰背,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窝,像是抱小孩的姿势,说话口吻也是哄小孩的,“都已经替你顶罪了,你再过去,是想让我背负说谎的名号吗。”

“我”

“乖。”他低声哄着,“我以前抄习惯了,这种东西不是小问题。”

“可是这不是你该抄的啊。”

“那你要帮我抄吗。”

她抿唇,想一想,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的字可能和他不太一样。

岑则显然意识到这一点,只是让她安静地呆着就好。

这不是什么大事。

以前他常抄家规,到后来行事成熟,事事都如岑老的意,自然也就不用抄了。

林森微问道“那你要抄多久不会要到深夜吧。”

“不至于。”

“那我在这里陪你”

“不用。”

对上男人深邃认真的眼眸,有一刹那,林森微的心跳仿佛停止。

本以为岑老太问她的那些话,她的回答只是敷衍。

想不到也有真的。

不知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是否真的那般难以亲近,但目前的岑则,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差。

想到奶奶还说起他父母双亡的事情,林森微的眼里溢满复杂的情绪,即使没有人和她说起具体,隐约却能感知到幼年的他,肯定不像他们圈子里那样活泼自由。

父母的事情难免会给一个小孩子带来严重的心理阴影,可能会变得不懂事,还可能孤僻奇怪,而作为长辈的岑老,采取的不是纵容安抚的方法,反倒是更加严厉极端的手段,甚至还以修身养性为由将他送到寺庙中。

在外岑老的名声就是极端的狠辣,在内,岑老更是个严肃的家长,尽管是为孩子的成长考虑,可他的所作所为还是让林森微有所抗拒。

可能她是在充满关里长大的,尽管母亲没有陪伴她一起,可林父实打实地宠女狂魔,她想要什么都会竭尽所能地满足。

小时候的林森微喜欢各式各样的玩偶,尤其偏爱逼真的bjd,那时候国内市场还没广泛,林父会托人从anregion社特意买来送她,有时候还是鲜少能买到的绝版,她对此爱不释手。

她在抱着娃娃和小伙伴玩耍的时候,岑则在做什么,学归是不能像普通孩子那般随心所欲的。

他们两个是截然不同的对比。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同情起他了。

小时候被罚抄家规,现在已经成人,还要帮她收拾烂摊子。

她窝在他的怀里,许久未动,而他也没有撵她下去的意思,好像是在等待着她的动静。

“我在这里陪你吧。”林森微的语气突然变得乖巧,“本来事情就因我而起,你在这里抄家规,我却去睡觉的话,我会愧疚的。”

“是吗”

“嗯。”

“那你亲一下。”他淡淡道,“当做是补偿了。”

“”

哪曾想他会突然提这个要求,林森微利利落落地从他怀里爬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了眼窗外,“今天天不错啊。”

似乎料到小媳妇这副模样,岑则没有表示太多,拧开笔帽,扫了眼空空如也的白纸。

林森微本想远离他,又实在耐不住好奇心,像只鬼鬼祟祟到处觅食的仓鼠,晃晃悠悠最终还是来到书椅附近,对白纸上落下的龙飞凤舞字迹颇感兴趣,目不转睛地望着。

抄家规本是一个定心性的事情,如果旁边有人且是林森微的话,那么这个命题不存在。

每过几分钟,就听她拧着眉头问。

“你这写的是什么字啊”

“家规为什么是文言文。”

“这样写太慢了,为什么不去网上买个三合一的笔呢”

岑则似乎已经习惯有她这样的存在,心性仍然不乱,不急不慌地将要内容写在纸上,他字迹潦草得很有特色,笔锋遒劲有力,宛如一幅嶙峋有致的水墨画。

林森微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围观一会儿不见他怎么搭理自己,耸耸肩又去找其他可玩的。

书房里全是书籍,还是她看不懂的,想找本看都没机会。

她最终把目光投落在书架上的那个玻璃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