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他往西边飞走了。
飞走了,走了。
花无端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君别慕的身影渐行渐远,身旁萦绕着缓缓飘过的卷云,好一哈儿,终于确定君别慕真的丢下她走了。
原来他只是有事要走,并不是想出来为她作证
亏她还傻乎乎地跟着走了出来
那一瞬间,花无端头顶如有漫天闷雷滚滚而来,气得她差点原地昏迷。
那掌门夫人思绪极快,见此状,立刻飞身冲了过来。
“花无端今日我定杀了你为我女儿报仇”
她一拔剑,天鹤派其他人亦反应了过来,纷纷亮出武器,一同朝花无端发起进攻。
花无端直愣愣地看着这些人拿着武器朝她冲来。
她明明吓得不敢动,却感觉体内一股热气在冲涌,血液如同在燃烧一般引得她浑身发烫。
电光火石间,余光瞥见一抹极强的亮光,她立刻转头看向君别慕离去的那个方向。
他的身影还未完全消失,却依然没有回头,但一道白光从他身旁破空而来,照亮一方夜色,在离地一丈高处变成一抹红色身影,极速旋转而下
“砰”得一声,无念双脚落地,震得四周地面抖动,尘烟四起。
而他稳稳站着,两只小短手负在身后,稚嫩的双眼却透着一股邪气,看着众人,厉声道“谁敢”
无念代表谁,太初墟无人不知。
一时间,那些打算手刃花无端的人纷纷停下,只能愤愤不平地看着无念。
花无端慢慢地缓过了神,盯着眼前的小屁孩,惊恐之后的绝处逢生耗尽了她所有的脑力,所以此刻想的只是啊,还真是一个“剑”人啊。
而天鹤派掌门与夫人握着剑,双眼充血,浑身发抖地看着无念。
他却只是站在花无端面前,俨然一副谁都别想动她一根汗毛的气势。
双方无声地对峙着。
无念丝毫不退,天鹤派的人已然明白了君别慕的态度。
只是天鹤派的掌门依然不甘心,他红着脖子说道“师、师尊为何要护着这个女魔头”
无念伸手拨了拨总角上的红绳结,不急不缓地说“那不然护着你你给师尊生孩子吗”
掌门“”
无念又眯着眼睛,扫视众人,一字一句道“原来你们都想杀师尊的孩子”
下面自然鸦雀无声,无人敢妄动。
这也算是君别慕把花无端带回太初墟以来,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摆明了他的态度。
他要护着他的血脉。
即便这个人是作恶多端的七曜宫花无端。
自此,这段时日暗自揣摩着君别慕到底是什么意思的人有了结论,那些分为几派成天辩论的掌门也可消停下来了。
一切就此尘埃落定。
君别慕不允许任何人动他的孩子,无论是与花无端有什么血海深仇。
像是釜中之鱼终于跳出水面呼吸到了空气,花无端提着的一颗心找到了一方依托,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日子的担心纯属多余。
看来不管君别慕多么渣,性情多么阴晴不定,他始终是个封建的古代人,他非常看重孩子。
稳了稳了。
花无端想,至少在她生下孩子之前,这里确实谁都不敢动她了。
至于以后
她抬了抬头,看见天鹤派掌门夫人颤抖着下巴,怒视着她,“我们自然不敢伤害师尊的血脉,我便把这笔账记着,待来日花无端生下孩子,我必让她偿命”
花无端心里冷哼一声。
到时候老娘必定已经想办法回到法制社会,到时候你就跟那个大魔头打架去吧你。
天鹤派的人在掌门与掌门夫人的带领下离去,嵊云殿外的夜空挂着一轮空荡荡的弯月。
无念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花无端“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招”
花无端累极,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跟一把剑解释这种事情,只好摆摆手,一屁股坐到了台阶上。
她太累了。
如果她能顺利回到21世纪,她一定要好好劝诫那些成天叫嚷加班苦加班累的同事,真的,加班不算什么,你试试成天被一群凌驾于爱因斯坦和牛顿之上的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那比狗逼领导在劳动节打电话叫你回公司加班还操蛋。
“哦,我知道了。”无念跟在她身后坐下,自言自语道,“今日师尊已经试出来了。”
花无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也不打算理会。
几只长舌鸟从屋檐下飞过,叽叽喳喳道“对啊,这花无端太奇怪了,看起来像是成了凡人,什么都不会了。”
花无端正想着要不要搭理这几只鸟,那边无念就大大咧咧一挥手,说道“因为她疯了。”
“”
花无端握紧了拳头。
算了,不跟一把剑计较。
她松开手,摸着冰凉的地砖。
虽然此刻她体内那股血气倒涌的感觉已经消失,但余热还残留着,甚至额头渗着细汗,只有贴一贴这冰凉的白玉地面才会舒服点。
除此之外,她还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喉咙像是被烤过一样,可是她明明就没说过几句话。
“有水吗”
花无端问无念。
无念挠了挠头,迈着小短腿走了。
好一会儿,他端回来两小杯清凉的仙露。
“喏。”
花无端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看着还有另一杯没动,便问“你不喝”
无念摇头“我从不喝水。”
花无端“为什么”
无念“我会生锈的”
花无端歪着脑袋打量他一圈,睁大了眼睛“你还真是剑啊”
无念也歪着脑袋和她对视;“我真是剑”
花无端越发好奇,伸出手指,想摸一摸他。
谁知无念突然猛地跳开,有些嫌弃地看着她“你手上都是汗,别靠近我会生锈的”
花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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