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弄得白禾都不好意思了,后续的游完都是心不在焉的。
他们去了外星人入侵主题的“宇宙深寒”,也是挺吓人的项目,祁浪假装害怕,躲在白禾身后,白禾说你行不行啊,人家言译就不怕。
祁浪鄙夷地说“他已经完全泯灭童趣了,我又不是他。”
“好好好。”
俩人玩了一下午,晚上留下来看迪士尼的烟花秀。
其实,言译十八岁生日之后,祁浪都不太愿意看烟花。
因为那一场烟花,让他错失了生命中的挚爱,以后听到夜空中的烟花爆裂声,他都会下意识地避开视线。
不敢去想,不敢去看
今夜这一场烟花,他陪白禾一起看。
白禾看到空中的烟花图案,居然组成了一朵百合花,惊喜地攥着他的袖子“祁浪你看那个像不像百合花”
“哪里啊”
“又来了,快看”她抓起祁浪的手,朝着天空的方向指去“那里”
下一秒,她看到了祁浪的右手手腕。
袖子捋下来,是一朵瑰丽的黑色百合纹身。
白禾的心脏骤停了几秒,然后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越跳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祁浪注意到了女孩忽然失声,气氛很好,他低头想吻她,她这次有所防备,敏捷地躲开了。
“不会是你搞的鬼吧。”她红着脸问,“那个百合花的烟花图案。”
“不是,只是巧合。”
“真的吗”
“所以你看,我们的生命中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会有缘、无分。”
“”
好了,可以确定,百合烟花必然是来自某人的钞能力。
为了引出这
句精心设计好的小情话。
晚上,祁浪送白禾来到了温士大楼的楼下。
俩人一路都是心事重重,白禾对他说“你快回去咯,好晚了。”
“嗯,走了。”
“拜拜。”
“拜。”
白禾走了两步,心一横,似下定决心一般,回头望向他“七。”
与此同时,祁浪也回了头“小百合。”
俩人同时叫住了对方的名字。
“你先说”
“女士优先,你先吧。”
白禾将手藏到身后,紧张地握了握拳头“你在乐园里,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其实有的”
“算了还是我先说吧。”
“干嘛打断我”
“告白的话,应该让男生来说。”
“谁要跟你告白啊,我就是”她红着脸,“我就是想着,不说不甘心,说了就死心了。”
祁浪“靠那你还是别说了”
她没忍住笑起来了“行,话筒让给你,你说吧。”
祁浪深吸一口气,望向她“言译十八岁生日那晚,湖心亭我让你帮我排练,其实不是排练,我是要跟你告白,原谅我后知后觉得太晚了,在水里舀来舀去也没有找到真正想要的那一瓢,等我找到的时候,她已经属于别人了。”
“所以,后悔了吧。”
“悔,肠子都悔青了。”祁浪看着她,“快四年了,白禾,每一个晚上我都在想,今晚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你们在做什么,每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地死”
白禾走到他面前,一双清澈的眸子凝望着他,他一如年少时、她无数次热烈地喜欢过的模样。
“祁浪,你介意我和言译谈过吗我们接吻过,也做过十分亲密的事。”
祁浪捧住了她单薄的肩,紧紧地捧着“能再有一次机会,是我求之不得,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记得吗,当初我和他交换金锁,我全部的所求不过一个称心如意。”
说完,他将金锁从颈上摘下来,挂在了白禾的脖子上,放进她的衣领之中。
金锁带着少年温暖的体温,紧贴着她的胸口,烫着她的心。
“白禾,你才是我的称心如意。”
下一秒,白禾捧着他的脸,踮脚吻了他干燥的薄唇,仿佛吻着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和那一场美丽的仲夏夜之梦。
祁浪不懂技巧,胡乱地吻着她的唇,咬着,吮吸着,像个笨拙又心急的笨蛋。白禾温柔地引导着他,让他急躁的动作缓和下来,轻轻地撬开他的齿,熟练地找到了他。
祁浪惊讶地睁开眼,看到小姑娘近在咫尺的面庞,她闭着眼,细密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她很认真专注地吻着他。
祁浪再度闭上了眼,和她的舌尖交缠着,捧着她的后脑勺,逐渐加深了这一个吻。
吻到她快要站不住,祁浪也终于受不了了,拉着她一
路小跑着进了温士大楼,冲进电梯里用力按下了十楼的按钮。
电梯里没有人,他将她压在门边,贪婪地捧着她的脸。
白禾呼吸急促,一双手紧紧地搂着少年劲瘦的腰。
二楼有清洁工推着车进来,白禾推搡了他一下,他极不情愿地稍稍挪开,但仍旧捧着她的脸,呼吸着她颈项的味道。
终于,电梯抵达了十楼,祁浪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朝着房间跑去。
小姑娘揽着他的肩膀,双腿紧缠着他的腰,仍在吻他的脸,他的额头。
开门进了屋,祁浪一脚将门关上,将她放倒在了床边,脱掉了上衣,覆身压了下来,呼吸急促地看着身下的女孩。
他已经雄赳赳地蓄势待发了,白禾内里只穿了件抹胸吊带,胸口起伏不定,发丝凌乱地散在枕头边。
一张不足一米二的单人床,不太能够放得下这俩人。
汹涌的热潮中,白禾柔声在他耳畔说“要不要冷静一下。”
祁浪捧着她的脸,吻着她的额头,鼻梁和眼睛,贴着她的耳朵,与她耳鬓厮磨
“只做了表白计划,没有做这种计划。”
他像狗狗一样拱着她的颈子,蹭着她,“都是你勾的”
“敢做不敢当,居然怪我。”
“你接吻技术太熟练了,很懂怎么勾我的火。”
白禾看着少年近在咫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是你的吻技太烂了,七,我以为你很会。”
“没你会。”
他抬起她乖巧的下巴,再度湿湿的吻了上去,勾着她的唇瓣吮吸着,似乎永远不止餍足。
正如言译所说,接吻的时候,男人的手是不太能控制得住的,白禾低下了头,看着少年不听话的那一双大掌。
“七手放哪儿呢。”
祁浪“我都不知道我还有手这件事。”
“”
“你要点脸。”白禾笑着推开了他的手,“你别惹我啊,我没打算跟你怎样。”
“到底是谁在惹谁。”祁浪不依不饶地缠着她,吻着她的颈子,吻她的脸,如同品尝美味的甜品般,“虽然有点快,但我好想要,白禾,你想过我吗”
“十八岁以前,我想过很多次。”她指尖轻抚着他的脸,勾勒着他锋利的脸型轮廓,直到喉结,直到他挺阔的胸肌,平整的腹肌
“祁浪,我爱了你很多年。”
“看看,我们错过了什么。”
“我觉得,不算错过吧。”白禾其实已经释怀了,生病之后,她想了很多很多,也想开了很多,“我不后悔跟言译在一起,甚至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答应他。这样说,你能接受吗”
祁浪贴着她的唇,近在咫尺地看着少女眼底的平静和温柔。
她成熟了很多,再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傻姑娘了。
祁浪心疼她的成熟,因为这势必会伴随着极其痛苦的蜕变。
他只想为她带来
欢笑,而言译才是那个让她刻骨铭心、长夜痛哭的人。
祁浪好嫉妒。
“你爱过他吗”他问。
这句话让她的心哆嗦了一下,有种绵密的痛苦像针一样在她心里钻。
“我”
“没关系,不要回答,我不想知道。”他违心地说,“我没他那么小心眼,也没他事儿多。”
白禾专注地看着他“你说谎的时候,会眨眼睛。”
“”
“跟最好的朋友谈恋爱,我有种不妙的感觉。”
她实在过于了解他了。
“虽然这样说,但祁浪,我想跟你在一起试试,不试一次,我不会甘心的,如果你接受的话”白禾轻抚着他的脸,“我们就不再当好朋友,而是成为情侣。”
“为什么不可以既是好朋友,又是情侣。”祁浪享受着和她抱在一起亲密谈话的时光,这是他觉得最舒服的时刻,“小百合觉得ok吗”
“我ok啊,只是那样会不会太熟了,缺少心动的感觉。”
“你跟言译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你看你看,还说不介意,还说没有小心眼”
“所以,提都不能提了是吧。”
“可以啊,但是禁止询问恋爱细节,我不会说的。”
祁浪沉默地闭上了眼。
白禾“你在干嘛。”
“写进小七机器人的程序代码中,对了,主人还有什么要求,一并提。”
“不许干那种大屏幕公开官宣的蠢事让我尴尬,不许开豪车来接我,不许把我实习的新闻社买下来,不许动不动就钞能力去麻烦人家公交车公司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许去跟言译示威,不许发仅他单独可见的朋友圈秀恩爱。”
祁浪“”
她未免太了解他了。
“主人的要求,已经全部录入到了小七机器人的指令程序中,现在开始重启。”
白禾坐了起来,笑着等他重启系统。
却没想到,这家伙重启的方式就是把手伸进她的小吊带里,她推开他的手,但他的手就跟回旋镖似的又钻进来。
“系统正在重启,还有三十秒,二十,十、九别动别动,马上就好。”他轻抚着,捏着她,继续倒数,“八、七、六”
白禾“”
她已经能感觉到,跟这臭不要脸的谈恋爱日常会有多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