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儿童房房门前,大郎恍惚听见阁楼上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三叔,要不我给大郎去当书童,你们带我一起去京城行不行?!”
“阿旺叔!”大郎激动走进,小声问:“你知道我来了?”
“有一点。”阿旺如实答道。
他一般不说推托之词,去就是去,行就是行,说出去每一句话都不需要琢磨,因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横竖是睡不着了,明早是去退学的,阿爹这懒虫肯定不会早早就带他们出门,晚点再睡也没什么,反正起得来。
在孩子抱歉的注视下,刘季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侄子可快闭嘴吧。
“乖,好好听夫子讲课。”指了指板着脸要发飙的夫子,刘季一甩衣袖,带着家里四个娃直奔丁家。
总结下来便是,这世界没了任何人,太阳照常升起。
阿旺催促:“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与此同时,刘家村全村老少都已收到村长将要离开,即将投票选举新村长的消息。
明天他还得早起进城去检查马车,然后按照夫人的吩咐,再买两匹脚力好的马回来,以便上路。
他看老宅那边邱氏就养了两盆,挺有意思的。
阿旺点点头,指了指阁楼,示意他先上去,自己留在后面关了门才举着烛台上来。
他招招手,示意大郎坐过来些,用宽厚的大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武非一朝一夕便能成的事,需要长期坚持,就算没有严师监督,也要勤加苦练。”
大郎还没想出自己要走的路,这对他来说好像有点遥远了,但他想知道阿旺叔要走的路是怎样的。
或许,人和人,能够遇见就已是不易,应该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寸光阴。
阿旺:“不知道。”
就是冷不丁得知三叔三婶一家都要入京的消息,把金花金宝真情实感的羡慕哭了。
“你来干什么?”阿旺不解问。
这个预料之中的答案,显然让少年伤了心,低着头,慢慢松开他的手,闷不吭声。
一大清早,马车就被阿旺赶进城去了
大郎拍拍胸脯缓解自己被吓到的小心脏,探头往里瞧,一盏灯突然亮起,阿旺手持烛台,正站在里面。
大郎一骨碌从床上坐起,穿鞋穿衣,轻手轻脚出了房门,摸黑朝后院阁楼走去。
大郎很熟悉的在地上铺盖盘膝坐下,仰头看向坐在窗边的阿旺,问:“阿旺叔,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京城吗?”
少年突然顿住,阿旺狐疑追问:“亦或者什么?”
就是吓到了毫不知情的金花金宝,本是准时的好学生,愣是被三叔一家拖累得旷了一堂课。
族长扣下前来通知自己的殷乐,押着她一起来到秦瑶家,一进门,逮住正在院里收拾行李的秦瑶就骂:“你简直胡闹!”
“速速让人去将消息撤回,就说刚刚在同大家开玩笑,这村长你当得好好的,退什么退!我们还指着你带领咱们全村老少走当那什么人生巅峰呢,你当初说的话全忘记了?!”
族长一口唾沫星子喷出来,满天飞沫,吓得秦瑶赶紧往后退三步,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