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和严未去了医院,进了病房就怔了一下。薄豫坐在那儿和3号床的病友话别,薄荷在整理东西,而一旁,站在一个人,许淮。
薄家父女俩跟没看见找个人似的,各自忙各自的,许淮就那么站着,目光随着薄荷打转,刚想要伸手帮忙,就被薄荷冷冷地谢绝了。
严未上前招呼了一声,薄荷一见他顿时就展开了笑颜,和方才冷若冰霜的模样大相迳庭。薄豫也热情的招呼严未,连声道谢,大约是听说了严未借钱的事。
严未有点不好意思,抽空瞄了一眼纪澜。纪澜正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许淮,心里好奇的要死,这人究竟和薄荷结了什么梁子,落得如此待遇。
薄荷收拾完东西,严未便道:「伯父,纪澜带了车,我们送你们回家。」
薄豫连声道谢,薄荷犹豫了一下,便随着纪澜严未走出了病房,许淮默默地望着父女俩,走也不是,跟着更不合适。
到了医院大门口,薄荷扶着薄豫上了车,许淮走到跟前,对薄豫道:「薄叔,我明天去家里看您。」
薄豫叹了口气:「不用了,真的。你也挺忙的,以后别来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再回头也没什么意思。」
许淮脸色很不好看,望着薄荷低声说了再见,就走到一旁去开车了。
纪澜扫了一眼,他开的是一辆宝马,看样子,也挺有钱的,顿时就替严未有了危机感。
严未还没买车呢。
回到家后,薄荷十分感谢,将严未和纪澜送下楼。
严未道了再见,便要离去。纪澜一看这木头疙瘩全然不懂把握时机,只得亲自出马。
「薄荷,你这一段时间也挺操心的,现在老人也出院了,晚上我请你和严未吃饭,庆贺一下吧。」
薄荷一听,忙道:「是我该你们吃饭才对,今天多谢了。」
「不用客气了,咱们都是同学,今天晚上我做东,就在你们家附近的全家福饭店吧,等会儿我去定个包间。」纪澜说了半天,见严未还没明白过来自己在给他制造机会,便气得掐了一把严未。
严未这才反应过来,忙附和道:「就是,你也劳累很多天了,今天晚上放松一下吧,就当是庆贺伯父出院。」
薄荷不好意思再推辞,就笑着答应了。
这是见了她许多面,第二次见她开怀的笑。纪澜见过无数女孩儿,不得不说,这种笑容,非常好看,特别是那个小酒窝,就跟画龙点睛的一笔神来之笔。
其实,严未还是很有眼光的。
到了晚上,纪澜当司机去接了严未,又去接了薄荷,三人去了酒店。
纪澜做东,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看着丰盛的饭菜,薄荷颇为过意不去,但眼下手里确实没钱请两人。欠着人情的感觉实在痛苦,但她却一而再的体会这种痛苦。
纪澜开了酒瓶,给严未和薄荷各倒了一杯。
「我开车不能喝,严未,你陪着薄荷喝几杯,庆贺一下,也放松放松。」
严未举杯:「来,薄荷我们干一杯吧,为了伯父的健康。」
薄荷笑着点头,也不扭捏,大方的和严未碰了杯,然后一口气将半杯红酒喝尽了。
纪澜没想到她这么豪爽,立刻又给她倒了半杯。
薄荷今天是真正的高兴,紧崩了一个月的弦终於放松下来,虽然背了一身债,但父亲健在。
她从小就经历了许多艰辛,有时候也会觉得上天不公,但马上就强行把那种自怨自艾的不良情绪掐掉,她刻意地培养自己一切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去战胜困难。所以,父亲生病这件事,她仍旧觉得自己非常幸运,竟然在最困难的时候遇见了严未,而遇见严未,得益於纪澜,所以对纪澜,也捎带着感激起来。
严未酒量不行,喝了两杯之后脸色就很红,薄荷却是不动声色,好似很能喝,这让纪澜十分意外。
纪澜准备给严未倒酒,薄荷好心道:「别让严未喝了,他脸都红了。」
纪澜就笑呵呵道:「严未失恋了,需要借酒浇愁。」
薄荷一怔:「怎么了?」
纪澜就把叶珊珊的事说了。他的用意就是想对薄荷表明,严未失恋了,目前单身,很需要人来关怀,当然了,你来关怀是最好的。
不想薄荷听完却微微叹了口气,对严未道:「你还相信爱情啊?这世上哪有那东西。」
这话一出,严未的酒都快醒了。
纪澜也拿着酒瓶子愣住了。
薄荷喝了几杯酒,也放开了许多,望着严未就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许淮的钱吗?」
严未木呆呆的问道:「为什么?」